这两天,松大侠的心情有些失落,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甚至开始觉得生活没有意义,用年轻人流行的话讲,这种感觉是很「丧」。
深圳的疫情应该说是好转了,大家也恢复上班了,但是到处还是空荡荡的。松大侠中午遛弯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没有人。这两天又开始下雨,松大侠不喜欢下雨天,到处湿漉漉的,搞得他心情抑郁了很多。外面没法散步,他就又跑到了地铁站里,旁边的地下火车站关了,大厅里的灯也关了,空无一人,哪像大都市的 CBD 啊,甚至都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每天还是要做核酸检测,市政府、区里、街道、小区、公司、物业都各有政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小时的绿码,只好每天下班后都去测。这一波已经连续十几天,天天要测核酸,说不烦那都是假的。
复工了,就要开始工作,可是心情不配合,只能应付完必须的日常工作,对于需要思考的,方案类的工作,松大侠能拖就拖,反正就是不想动手。
昨天,同事给安排了两个面试,一个视频面试,效果不是很好,松大侠也懒得交谈,让他隔离结束面谈再说。另一个来了现场,小伙子综合素质不错,就是工作两年多,跳了三次,而且每次还是先辞职再找工作,这次也是,上一家工作已经辞了。松大侠觉得现在年轻人真豁达,不过经过他和另一位老谋深算的同事分析,这家伙家里肯定有钱,条件不错。不过这样的人,他们又担心来了公司留不住,干一段时间又跑了……
还一件烦心的事儿,就是公司一个部门负责人要到退休年龄了,劳动合同到期,距离退休时间还有半年。这事儿耗费了松大侠太多精力,主要是这个老女人事儿太多,纠缠不清,上面两个领导也都烦得要命,只能松大侠顶着。
到了最后期限前,松大侠发了一封正式邮件,老女人按兵不动等到最后时刻才打来电话。松大侠推脱说开会没接,想着她一定是做好充分准备才打的电话。松大侠平复了一下心情,做好了相关准备,等了一个小时才回给老女人,结果老女人挂了。等了一分钟,老女人又打了过来,说刚才信号不好。松大侠多了个心眼,想着对方一定做了什么准备,比如录音什么的,松大侠也打开 Apple Watch 的录音功能,手机开着外放,才和她通话。
这个老女人很难对付,随便一句话说得不好,就会被抓住把柄,之前打过几次交道,陈年的老邮件人家都保存完好,然后引用对其有利的部分。所以,后来松大侠和她交往都多个心眼,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说,上次沟通时就是说多了几句,结果又被用来利用,幸好是松大侠主动打的电话,她应该没有录音。这次老女人又提了一下,松大侠说那都不重要,只是因素之一搪塞了过去。
这次沟通,松大侠基本是官方式的回答,基本没有破绽,对方也觉得很无趣,又想套近乎。到最后的时候,松大侠有点上头,想就着话题说几句,讽刺一下她,后来还是忍住了。幸亏忍住了,否则又招惹是非。
长时间的斗争让人变得十分敏感,松大侠觉得有时候干这事儿像个地下党。可是自己又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很难对付。
其实让松大侠心情跌落到极点的是,下班时很不幸遇到了老板。
一般松大侠都会在下班 20 分钟后离开办公室,这个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吧。可是这一天,当他出门到电梯间时,看到老板一个人站在那里。这个时间下班,在老板看来肯定太早了,当然她自己例外。
此时,松大侠急切盼望能有一、两个同事过来一起等电梯,否则他独自和老板在一块感觉极其不自在。可是,事与愿违,直到电梯来了,也没同事过来,更可悲的是,电梯里是空的,他只好和老板一起下楼。
老板开口了:“我看你对年度工作安排也不急哈?”
松大侠知道老板说的啥,看来老板要催工作,表示对早下班的不满。但是他假装不解地问:“您说的是?”
老板说:“年度调薪也没看到方案啊。”
老板早就说让他准备,松大侠觉得太早了,按以往惯例都要五、六月份才进行。今天经常在老板身边的一个女同事也在问这件事儿,松大侠就知道这个大嘴巴肯定也和老板提了。
松大侠回答:“这个事儿现在启动有点早,按以往要五月份,不过有同事也在关心,有人问过。”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还不着急。”
“对,现在还有些早,定下来也兑现不了。”
“也是,好吧。我上次跟你说的你们部门同事的安排,你要想想办法。”
老板上次说过,他觉得部门人有点多,要往下面子公司安排。
“这个,还没安排。” 松大侠有点烦躁,“您说要安排到的分公司可能要业务进展明确后,等有用人需求了再安排过去好一些。”
老板有些不满,“你要提前打招呼啊,不然人家需要人的时候怎么会考虑这边。”
松大侠答应着,“是,是,我尽快沟通。” 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老板太喜欢折腾了,每天就盯着他这几个人。他觉得一个公司的负责人,应该把精力都投入到开拓业务上,现在公司业务不行,没啥收入,确实养不了这么多人,但是不能反过来先折腾人啊,即便都裁员,还是没有业绩,公司这样下去早晚要完。
松大侠心里虽然不满,但不敢表露出来。说话间,到了一楼,他们走到大堂,快到门口时,老板又停下脚步,似乎还有要说的话。
“要让大家忙起来,才觉得有奔头。人多了,工作量不饱满,就没有积极性了。”老板又补充说,“这件事儿你抓紧落实。” 然后转身走了,去找他的专车。
松大侠打开伞,走在小雨中,回想老板的话,应该是一语双关吧,除了对人员冗余的担心,肯定也是觉得松大侠工作量不饱满,不主动干活,也不加班。
松大侠边想边在心里嘀咕,老子才不吃这套,把老子裁了也无所谓啊,TNND!
与老板的偶遇和谈话,让松大侠的心情极度低落,一直持续了两天,啥都不想干。白天坐在办公桌前,只想发呆,到处上网瞎看看,不想工作,喝茶都不觉得香了。晚上回家,也不想读书了,又翻起了短视频麻木自己。
甚至,他觉得生活好没意思,是不是自己都要抑郁了。工作没意思,生活没自由,被疫情搞得跟个动物一样,每天被关着,两点一线地重复生活。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他还是没有勇气就这样「丧」下去。睡了一觉,今天起来,松大侠心情好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再振作一下吧。
他从手机相册里找了一个收藏的壁纸,给手机换了一个淡绿的桌面,象征着希望和重生吧。这是一种心理暗示,每次松大侠觉得不顺的时候,就会做出点改变,除了换壁纸,还有衣服、鞋子搭配啊,上班走的路线啊等等,他觉得这样也许可以转运。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