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行

2023.04.11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春天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家乡了。自从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偶尔回家大部分都是选择在春节时候,寒冷的冬季,可以看到美丽的北方雪景,也曾经在国庆节的时候回来感受家乡的秋天,以及去年暑假期间的感受盛夏,惟独没有在春天回去过。

其实我对北方的春天还是特别怀念的,只记得春天百花盛开、绿树发芽的各种美,早已将空气中的寒冷,以及大风天的尘土飞扬忘到脑后了。今年恰好有机会可以回故乡做短暂的停留,我感到非常的开心。

这次回家选择了从北京中转,在北京朝阳站坐高铁回家,奔波了一天,到家已经是将近晚上十点钟了。我在上了火车之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他们今天晚上到家,父母自然是非常的开心,也能感受到给他们带来的惊喜。

一路非常顺利,家里的天气还有些寒冷,在火车站排队等出租车,时间长了还有些瑟瑟发抖。现在家乡火车站的出租车司机倒是基本遵守秩序了,大家也都自觉排队等车,按顺序上车。但还是有些恶习不改,有一个司机觉得一位乘客的距离太近,想多接一个人,而这位乘客又不肯,最终出租车司机拒载。

这种情况在家乡还是挺普遍的,出租车司机挑活儿,宁肯闲着,总想着一下拉个大活儿。高铁站离市区相对较远,这种情况发生还算比较少。在老火车站那里,拒载是常有的事儿,这导致我每次回家都特别讨厌在火车站打车。

回到家还不到十点,父母在家里迎接我。见到父母我很开心,他们也非常高兴,一起坐下来聊了很久。

在家里睡得倒还是比较安心,可是天气还是比较凉的,晚上睡觉感觉有些冷。早上父母起得都很早,我也不好睡懒觉,早起就会感觉一天的时间都长了很久,可以和父母多待一些时间。

早饭后,我陪着老妈去逛菜市场。一出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空气中弥漫着那种烧煤的味道。这种寒冷中的煤球味道,总让人想起过年回家的感觉,这也是儿子口中经常所说的老家的年味,因为这就是他特定的记忆。

我们去市场买了春天的韭菜和家乡的干豆腐皮儿,我特意要求去找一下北方的小葱。这是一个春天可以吃小葱蘸酱的季节,可惜的是,天气还比较寒冷,卖小葱的并不多,还不如我在网上买得方便,但总归是买了一些。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用小葱蘸酱,吃着着母亲烙的韭菜盒子,感觉特别的美味和满足。

下午我们又去了家附近的一个中心公园,老家的人们都喜欢去那里遛弯儿,所以从早到晚都有很多人。我们绕了四、五圈,公园里盛开着各种花,桃花、杏花、海棠花、丁香花等等,风景还是挺美的,北方的春天是一个美好的季节。

第二天我又和母亲去了一处梨花盛开的地方。因为还没有到季节,大部分的梨花还没有开放,但是在市府广场附近的一排梨树已经开了花,向阳的一面开得特别地旺盛,白花花的一片特别地美丽。春天回老家,最美的风景就是欣赏各种鲜花的开放。

在回家的这两天,我大部分时间是用来陪伴自己的母亲。父亲不善于表达感情,虽然内心对子女的爱一点都不少,但很少会用语言来表达,只是一趟趟地进进出出,采购各种东西,然后请我们去吃饭。偶尔坐下来和父亲闲聊,讲起他过去的辉煌经历,也是滔滔不绝,老人一辈子是有很多丰富的经历的,在那个年代,大学生是很稀缺的,那也是东北重工业辉煌的时期,他经历了很多现代人难以经历的历史变革和发展机遇,那是一段有激情的光辉岁月,忙忙碌碌一辈子,是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只不过时间太短,没有听父亲讲太多,留待下次,带着儿子一起聆听吧。

全家在旁边的饭店吃了一顿团圆餐,传统的东北风味儿,菜量特别地足,基本上吃了不到一半儿,剩下的全部打包回来。东北的餐厅里菜品丰富,味道特别地家常,有很多想吃的东西,虽然制作不如南方的餐厅得那样精美,但特别有家乡的味道。

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撸路边树上的榆钱,母亲也想弄一点回家,回忆一下曾经的味道。我和哥嫂三人帮母亲拉着树枝,母亲撸榆钱非常开心,也许是她近期最开心的时刻吧!

匆匆忙忙的周末两天结束了,我即将踏上返程。母亲给我往包里塞她晒的萝卜干和红蘑,以及我爱吃的东北大瓜子。父亲奔波到熟食店,买了我们爱吃的肉枣和和烧鸡。我全部塞到箱子里,母亲看到还有空位,还想着再塞一些东西,被我拒绝,还感到有些遗憾。父母总是这样,总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而且越多越好。

周一的早上,我即将返程。父母起得非常早,母亲五点钟就开始在厨房忙碌。「出门饺子进门面」,母亲一定要给我吃一顿饺子。本想着自己亲手包,被我拒绝之后,还是从饭店打包了一些饺子回来,早上给我煎饺子吃。我带上了让父亲买的家乡传统风味面包准备当午饭,母亲还要给我带上苹果、桔子,又被我拒绝,母亲好像又有些不高兴。

吃完饭,下楼等车,父母一定要陪我下来。母亲的眼眶已经湿润。每次离别都是这样,我知道我离开之后,母亲还会独自哭泣很久。父母就是这样,希望孩子在身边,但又不想耽误孩子的生活和事业,就只能饱受思念之苦。每次离别,因为不知道下次见面又需要多长时间,总会觉得特别的失落,更重要的是内心的那份真挚情感。

匆匆忙忙的两天结束了,我特别庆幸有这样一次机会,可以在一个短暂的周末,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父母也一定非常的开心, 父母年纪大了,还是希望多回来看看。我也希望未来能够多创造这样的机会,偶尔能回到父母的身边,哪怕是短暂的一两天,也可以了却彼此思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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