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是榆树的种子,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有“余钱”的说法。当春风吹来第一缕绿色,金黄的榆钱就一串串地缀满了枝头,人们会趁鲜嫩采摘下来,做成各种美味佳肴。
吃榆钱是我童年美好的记忆之一。小时候,我还生活在农村,房子很破,生活很苦,但在我的记忆却里只有甜蜜。在破房子周围,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快乐玩耍时光,在门前扇 pia'ji(一种用纸折的三角形或四方形类似纸牌的东东),和泥往墙上摔响,门前的芦苇坑以及不远处的小河都是玩耍的好地方。
春天来了,树开始长叶子,我家墙根那里有一颗大榆树,很高,当开始长满榆钱的时候,就成为小孩子猎取的一种食物。榆树很高,很难爬上去,但是站在墙上面,就可以够得到。虽然我比较胆小,但也禁不住美味的诱惑,还是勇敢地爬上墙头,弯着腰慢慢地顺着墙顶走到榆树下面,再慢慢地站起来,就可以够到榆树的枝叉了。树上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榆钱,一串一串的,顺着树枝,往下一撸,就满满一大把了,小孩子也顾不上干不干净,直接就往嘴里塞,脆脆的,还有一丝丝甜味,吃完一口再撸一把,直到把肚子塞满,才舍得爬下墙头。
除了作为小孩子的零食,春天里的榆钱也经常成为家里餐桌上的食物,那时候妈妈喜欢给我们蒸着吃,大概就是和上玉米面蒸上一屉,可以作为主食。不过,我那时不喜欢那样吃,还是觉得直接从树上摘下就吃比较过瘾。
自从离开了农村,就再也没见到这个东西了。尤其后来我开始到南方生活,连榆树也见不到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一次和妈妈通电话,妈妈说她和爸爸出去遛弯的时候,看到家旁边有几颗小的榆树,上面长满了榆钱,于是摘了一塑料袋回家。然后,按照小时候给我们吃的做法,蒸了一大锅。这又再一次勾起了我的回忆,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回到北方,再次体验一下那种生活和以及榆钱的美味。
我和老婆说过榆钱的事,虽然她也是在北方长大的,居然没有吃过,听我讲起后感觉很好吃的样子,也就在心里种下了草。
互联网购物让我们生活更加便利,连我自己都从网上买过北方的小葱。以前春天,我们也都会从网上买一些荠菜包饺子吃。这个春天,不知哪个购物 APP 给老婆推送了榆钱,居然这个东东也可以买,于是买了一箱。
今天到货,满满的一箱,打开以后看到榆钱保持得很新鲜,真的感谢伟大的互联网,我迫不及待抓了几个,尝了一下,好像还是儿时的那种味道。本来也想让儿子体验一下,都送到嘴边了,看他咧着嘴,难以下咽的样子,看了他是无法体会到父亲当年的快乐啦。
上小红书查了一下榆钱的吃法,还真是多种多样,我们选择了做榆钱窝头。其实也很简单,把榆钱洗净沥水,然后撒入盐和少许小苏打,攥出水来,加入面粉和玉米粉,然后做成窝头,上锅蒸十分钟就好了。
窝头可以作为主食,也可以蘸蒜泥、辣椒油食用,老婆连吃两个,说味道不错。儿子咧着嘴过来,在我的极力渲染下,也吃了两个,觉得也还可以。这个东东对我来说,是一种情怀,味道不重要,能在回味中记忆起小时候的幸福是最大的价值。
榆钱虽小,寄托了我对故乡的思念,对儿时快乐的追忆,以及对过往时光一去不复返的遗憾。我想,唯有珍惜现在生活的每一天,认真体会生活中的各种滋味,才能过好自己今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