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深圳疫情又加重了,据说是由于邻居香港那边传染过来的,并且有很多偷渡跑到深圳来的香港人。虽然官方没有明确表态,但事实证明应该是这样,最近,临近香港的福田区那片区域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病例人数不断增加。
上个周日,市政府发布了通知,虽然不加封城,但基本上大家算是要在家待一周。因此,基本上所有的深圳人,这一周都是在家办公的,各小区都严格限制居民的外出。松大侠就这样硬生生在家里被憋了一周,除了每天下楼一次,扔一下垃圾,做一次核酸,其余时间都只能在家里待着。
在家里憋得时间久了,有一种坐牢的感觉,看着外面春光明媚却无缘享受,松大侠心里感觉有些郁闷。
这一周大家也都在猜测接下来市政府会怎么安排,很多人觉得虽然平时不愿意去上班,但是如果一直这样憋在家里还不如去上班,这时候觉得能出去上班反而是一种自由。
前两天,政府发了公告,免职了一批干部,其中有三个福田区的副区长,松大侠觉得事情应该差不多了,政府应该有能力控制住疫情了,不然在这样与病毒作战的紧张时刻,没必要这么快就把冲锋陷阵的指挥官杀头,至少先戴罪立功吧。
终于等到周日了,白天没有任何动静,快到晚上的时候,开始有些小到消息先放出来了。终于到最后,市政府先发布了公告,周一开始恢复正常秩序,但是福田区的具体安排还要等通知。
不过很快福田区官方就发布了一个文件,但是文章的措辞让人看起来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是撰写公文的人就是要追求这种模糊不清的效果,还是因为新换了一批人,文字功底不行啊,搞得像高考语文的阅读理解。
好在后来有新闻发布会,就口语化多了,基本也就好理解了,就是除了临近香港的那一片还要继续严管之外,福田区其他地方和全市其他区域一样恢复正常秩序。这意味着松大侠明天就要正常上班了……
想起明天就恢复上班了,松大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盼望还是不舍,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这一天早晚要到来,顺其自然吧!
松大侠赶紧先去洗了个澡,在家里可以不修边幅,上班还是要注意一些公众形象的。然后,松大侠把在家办公期间的物品收拾了一下,把电脑放回双肩包里。早点睡觉吧,明天要早起呢!
周一的早晨,闹表还没响,松大侠就已经醒了,不知道哪来的这种莫名的兴奋,上个班有啥了不起的,以前每天不都这样吗?反正睡不着了,干脆早点起吧。
接下来的程序与以往一样,不过今天多了一道工序,就是刮胡子,几天没刮,确实有点长了。
不上班的时候,松大侠不喜欢刮胡子,也不是因为懒,而是每天上班没机会留个长胡子,整天刮得跟个太监似的,松大侠觉得那样没男人味儿。一旦到了假期,他就故意不刮胡子,看把胡子留起来自己有多帅。跟他有一样有这种恶趣味的其损友阿标,最近过年放假的时候,他俩就约定都不刮胡子,阿标留上面的,松大侠留下面的,隔几天还拍照攀比一下。松大侠虽然才四十多岁,但是白胡子已经不少了,虽然感觉这可以代表男人的沧桑,但有时还是难免伤心一下,老了啊……
穿好衬衣和裤子,松大侠感觉皮带怎么这么紧,看来在家待了一周,腰又变粗了,接着到体重秤上称了一下,果不其然,数字显示出的是近期最高值。唉!松大侠叹了一口气,没说啥,默默地穿好衣服。
儿子那边已经开始升旗仪式了,在线观看,但是也要穿上礼服,系上红领巾,然后要拍张照上传到班级群,形式主义到处都有啊!
出了家门,来到小区花园,依旧没有几个人。前面一个扔垃圾的兄弟,手里拎着饭盒,看来是上班自己带饭了。一直小白猫悠哉悠哉地从隔壁小区的栏杆钻了过来,看来疫情对它们倒是没有什么影响,此刻松大侠有些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
小区里没什么变化,除了可以走路以外,花园还有那个小山坡四周都拉着红白相间的塑料绳,意思是不让进去。健身器材那里也一样,还挂了警示牌,但是几个早起的大爷大妈还是在那里蹭着身体,压着腿……
松大侠的社区其实是由几个小区连着的,中间都有小门可以通过,没有疫情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后来装上了门,还上了锁,不过小区物业发的卡可以通用。松大侠的公司在西南方向,自己小区的门在北面,所以他往南走去。可是走到和西南面那个接壤的小区门口时,发现刷门卡后小门没开,仔细一开,门被一个大圈锁给锁上了。松大侠心里不痛快,看对面也有一个遛狗的哥们往这边看,松大侠嘴里嘟囔了一句“神经病”就往东南面走去。
小区里到处拉着这种塑料绳,不像以往那样行走自如,松大侠穿梭其中。还好,东南面的门打开着,松大侠走到另一个小区,继续往南走,路上看到了自己同楼层的大爷大妈晃晃悠悠地也在往那边走,老头身体不行,走得很慢,老太太已经远远把他落下。
松大侠疾步走过,很快超过了他们。看到了小区门,前面有一个人也要出去,被两个保安拦住,好像在查绿码和核酸记录吧,反正搞了好久。等他快到了,发现有一个是自己小区的保安,刚亮出健康码给他看,那个保安说不能从这出去,只能从自己小区门口走。松大侠十分不悦,这都一个物业公司,保安也认识我,公司在这边,怎么还不能走呢?保安也不多解释,说必须去那边。
松大侠也懒得争论,之后向后转,快步往回走。路上那老头老太太还往这边晃悠呢,松大侠赶紧对他们说,这边不让出去,要走北门。
来回折腾了有十几分钟吧,没办法,再磨叽上班要迟到了。在自己小区折腾了这么久,真让人来气,如果北门自己小区保安再得瑟,松大侠真要骂娘了。
还好,自己小区这边的门口保安还算和善,亮健康码,扫码,然后刷脸,不知道是测体温还是做记录,反正很快通过了。
终于走出了小区,被憋了 9 天,出来后,松大侠感觉呼吸都畅快了…… 时间还来得及,松大侠决定还是走路上班。
路上行人还是没有多少,汽车倒是多了很多,但也没有曾经的那种繁华了。快递和送餐小哥倒是方便了许多,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大马路上飞速行驶。
外面还是有些变化,有熟悉的地方被圈了起来,以往可以穿行路线需要稍微绕道一下。路上基本不再有跑步的人,也没有聚集跳操的,还是比较冷清。
松大侠戴上骨传导耳机,像以往一样打开播客软件,挑了一个节目边走边听。有一周没听了,播客里积攒了很多节目,等红灯的时候,松大侠把不需要听的节目精简了一下,继续赶路。
外面天气很热,没想到一大早就有太阳照射,走了一会儿,松大侠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把外套解开,看来确实穿多了,已经是夏天了,穿一件衬衣就行了,路上有不少行人已经穿短袖了。随即松大侠又感觉浑身刺挠,好久不运动,身上的肉都变懒了,一活动就发痒。
外面的风景倒是不错,到处盛开着美丽的花朵,深圳的市花簕杜鹃此刻开得特别的好看,红艳艳的。走到一个林荫道上,两边的树上长出了新枝,都是那种翠绿的颜色,特别赏心悦目,这令松大侠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喜欢这个季节的大自然,尤其喜欢那种新绿。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人都到了,保守的同事在室内依旧戴着口罩,松大侠走了一路早就憋坏了,到了自己座位后,就把口罩摘了挂在桌子旁边。松大侠到洗手间洗了个手,把杯子刷了刷,打了一杯水,准备开始工作了。
上午 10 点有个董事会,松大侠要列席,时间还早,他打开电脑,把资料稍微整理一下,随便看看。他想起有个文件一直没有签字,结果又拖了一周。老板还在开会,等到 9:40 左右,老板的会开完了。
松大侠赶紧利用这个时间,跑到老板办公室。他需要利用这个时间,赶紧把文件签了,一会老板还要开会。利用这个时间找老板,松大侠心里是盘算过的,他最怕找老板的时候,顺便被老板安排其他工作,或者谈起来没完。这个时候,老板刚开完会,肯定还没想着找松大侠,他可以主动出击,而且后面还有会,老板也不可能留下松大侠谈别的事儿。外表貌似忠厚的松大侠,有时候内心戏也挺多……
果不其然,老板开完会刚到办公室在休息,松大侠敲门进去,拿出文件。老板拿起笔签了起来,也没想起要说啥,松大侠拿着签好的文件,赶紧退了出来,小阴谋得逞。
10 点钟,董事会准时开始,由于还在疫情关键时期,复工第一天谨慎起见,还是安排的线上会议,松大侠打开了腾讯会议。讨论的议题和松大侠负责的工作相关,听完相关人员讲完议案后,老板让松大侠发表意见。这个事儿之前沟通过,松大侠也给老板汇报过,知道老板只不过走个过场,就把上次给老板说的内容和意见又大致说了一遍。
虽然没有提前准备,但是会开多了,松大侠也把心态练好了,表达得还算顺畅。就是说长句子时,松大侠感到自己的气不足啊,最后一两个字有点吞音,气不顺,这是虚啊,松大侠心里想。
中午,松大侠依旧到公司附近的小花园散步,现在晒太阳确实有些热了,只能找阴凉地方走走。他喜欢一个溜达,不希望这个安静的时间被人打扰,他依旧听着喜欢的播客节目。
12:30 ,松大侠返回办公室,躺在椅子上,小憩一会,虽然耳朵里还听着东西,但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正好是 1 点钟,这长期以来调教的生物钟还真是准时,虽然居家荒废了几天,但一到熟悉的环境,这套生物钟系统就自动运行起来了。
下午没啥着急事,批批 OA 流程,松大侠也不想做过多的事儿了。浏览一下微博,然后看了会儿书。
下午,微信群和朋友圈里传出一个爆炸新闻,东航的一架波音 737 客机在执行昆明—广州航班任务时,于梧州上空失联,已确认飞机坠毁。机上人员共 132 人,其中旅客 123 人、机组 9 人。看到这则消息,松大侠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心里想这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啊!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松大侠再也不想在公司待了,洗了洗茶杯,回来关了电脑,穿好衣服,背着包往公司外走去。
地铁口就需要扫码登记,到了地下进站口又扫了一次,地铁里人不算多,跟以往这个时间的人数差不多。
回到小区门口,除了扫码登记,还要查验是否「四天四检」,松大侠问保安是否还要做核酸,明天是否还要查 24 小时核酸,保安也不能给确切的答复,说政策一天一个样。进了小区,松大侠想着还是去做一个吧,免得明天麻烦,好在排队的人不算太多,很快做好了,松大侠上楼回家。
晚上,一切如常,吃过晚饭,儿子写作业去了,松大侠开始写文章,看会儿手机,10 点左右就准备睡觉去了。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