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6:20,枕边的小米手环准时震动了起来,这是松大侠为每个工作日设置的循环闹钟。小米手环当初松大侠戴过一段,后来被 Apple Watch 所取带,就拿它当枕边的闹钟了,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松大侠在睡梦中伸出手,摸索了半天,对着手环拍了两下,震动停止了。他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个回笼觉。
窗外的天边已经开始发亮了,虽然拉着窗帘,但也有些许的光透过来。外面的鸟开始鸣叫,呜啊呜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鸟。
刚才做的梦被手环的震动打断了,松大侠试图回忆一下梦的内容,想着继续接着刚才的情节再做一会儿,可是已经很难续上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做了个其他什么梦,大脑提醒他该起床了。
一般在 6:50 以前,松大侠基本上是会自己再醒来一次的,这是长时间以来形成的生物钟,除非是在周末没事的时候,才可以肆无忌惮继续睡去,来个自然醒。
可是,打工人就是这样惨,定时定点必须起来谋生,享受生活的事儿可能要等到退休以后吧!不过,松大侠对此到没什么怨言,生活嘛,也许就是这样,平凡的日子就是每天重复。
松大侠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然后,打开手机里的龙卷风收音机软件,点开当地的新闻频率,开始播放新闻。
松大侠喜欢听新闻,倒不是特别关心什么国家大事,就是长时间养成的一个习惯,更多的时候是作为一个背景音。他记得好像从小老爸就是这样,每天早晨起来必然要打开收音机,松大侠小时候每天早晨就是在这样的收音机声中醒来,也知道收音机到哪个广告时间段时,就是到了必须要起床的时间。
上厕所,坐在马桶上,松大侠继续刷着手机,看看微信的群聊消息,刷刷朋友圈。这已经是现代人的通用习惯,好像没有手机,拉个屎都觉得无聊。
洗漱完毕,按以往该弄点吃的了,马上准备去上班。这周赶上疫情加重,大家都在家办公,所以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儿,肚子不饿,也就不想去吃点啥了。
儿子在家上网课,这时候还在赖着不起,虽然他的闹钟是每天七点,但基本上是没啥用的。直到客厅里的小米音箱开始自动播放音乐,这时才到了必须要起床的时候。
7:40 ,儿子已经坐在电脑前准备上网课了,松大侠看了看班级群,里没有被点名,也没被@,他知道网课那边一切正常,就不用担心儿子的事儿了,只要上课开始了,要开着摄像头,老师还有值班家长会帮忙盯着的。
松大侠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臃肿的大肚子,有些惆怅。本来还想着这个春天开始减肥的,现在也出不去了,难道要这样胖下去吗?想到这里,松大侠自律了一次,来到跑步机上,速度打到 4.6,开始在上面走步。
最近松大侠喜欢上了看书,还开通了微信读书的会员,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下定了决心。他打开这几天正在痴迷读的小说,把手机放到跑步机上的支架上,让手机自动朗读小说,这样让走路没那么枯燥。
距离上班时间还早,也不想出早饭,所以这段时间能稍微锻炼一下还是不错的。不过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居家这几天里,跑步机也就上了一两次。
走了半个小时,松大侠有些累了,天气很热,也出了一身汗。儿子第一节课结束了,跑出来到处看看。松大侠问他饿不饿,他说不饿。整天在家里,大家的消化好像也没那么快了,也好,早饭基本上可以省了。
儿子第二节课开始,松大侠上班的时间也到了。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OA 流程,看看邮件和微信群,好像也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儿。
昨天老板说了一个事儿,要让松大侠和同事沟通个事情。松大侠想了想,感觉现在没有状态,先休息会儿吧,于是又坐到沙发上,打开微信读书,继续读小说。
小说很精彩,读了之后就想着赶快读完,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快到 9:30 的时候,老板发来微信,说一个小时之后召集几个人开个会。松大侠想着不能再玩了,泡了杯茶,振作了一下,先处理老板昨天安排的那件事儿。
拨通了一个同事的电话,开始了解具体情况。这位大姐是个话痨,在公司的时候,每次说个事儿,95% 的时间都是松大侠在听她说,松大侠本来也不善言辞,就更插不上上嘴。这次,大姐又打开了话匣子,相关的、不相关的说起来没完。
松大侠是个很耐心的人,平时很少有人愿意听这位大姐唠叨,包括她的下属和老板,遇上个没有打断他说话的人,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没完。中间网络不好,微信电话断了一次,松大侠又用手机拨了过去。
快到 10 点了,松大侠想这样不行啊,赶紧解决问题。于是打断老大姐,说我这边一会还有个会,咱长话短说,把大姐的发言总结了一下,能确定的事先得出个结论,还有些其他的想法松大侠也不能给出结论,说再去给领导汇报。大姐又补充了几句,也知趣地挂了电话。
松大侠静了静,把刚才沟通的主要结论,编辑了一段话,微信发给了老板。
起身出房间看了看,家里没别的事儿。就又回来,准备开会。几个同事都上线了,时间到了,老板还没来。
一会老板发来微信,说上一个会还没结束,让大家在线上等着。等了大概 10 几分钟,老板终于上线了,就如何跟进业务进展,请大家谈谈看法。
老板第一个就点名松大侠发言。这事儿有点突如其然,松大侠没有啥准备,好在大致情况也了解,他不慌不忙,说了一下目前的现状,又根据老板刚才开场的意思,大致按老板的要求提了一下未来需要加强的地方。
老板听完,对松大侠的想法不大满意,提出要转变思路,要更加主动。随后又让其他几个同事发言后,她才提出自己的需求。
松大侠这是才知道老板的真实需求,她要及时了解信息,同时要通过一定的机制传导业绩压力给各个业务团队。然后又让松大侠发言,看怎么解决……
这次松大侠知道了老板的需求,发言就基本在点上了,提了一些如何利用现有的会议机制加强跟踪之类的建议。这次算是和老板不谋而合,老板随即又补充了几个想法,让松大侠会后落实安排。
这时松大侠的副手打开了麦,对具体负责落实执行的事好像没听明白,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但完全没问到点上。老板有些恼火,尤其是这个副手又想推卸责任,说是不是具体请松大侠来组织会议,老板反问说你们不是一个部门吗?然后就没说话了。
松大侠赶紧补充解释了几句,把具体安排想法又明确了一下。会议结束,松大侠又把老板的想法和具体安排变化简明扼要地跟副手明确了一下,这次她才算弄明白。
中午 11 点了,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不过基本也没啥事儿了,早饭还没吃,该准备午饭了。
松大侠夫人昨晚在网上补充了一些蔬菜和肉,现在疫情期间,都需要提前一天预定,而且需要抢购才能买到,跟双十一有点像。
昨晚下单了一条鲈鱼,快递小哥还没送到,松大侠先开始准备其他配料,剥蒜、切葱、收拾姜,然后闷上米饭。这时候快递小哥把东西已送到小区门口了,儿子正好下课,便让他去楼下拿。
松大侠做鱼还是比较拿手的,这也是松大侠跟老妈学的一道菜,无论啥鱼,都用这一套红烧的程序,味道还行。
松大侠先将鱼炸透,然后调汁…… 不过今天有些着急,炸鱼的时候有些粘锅,好在后面的程序比较顺利,不算是有失水准。
儿子最喜欢爸爸做的鱼,一般有红烧鱼的饭,他基本是两碗米饭打底,鱼肉不够了还要鱼汤拌饭。松大侠看着狼吞虎咽的小伙子,内心很欣慰,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功夫。
饭后,有一个短暂的午休。如果在公司上班,松大侠午饭后一般会去出去散散步,然后再回办公室眯一会儿。在家里,松大侠就直接选择躺平了,继续看他的小说……
很快下午上班时间到了,不过也没啥急事儿,松大侠想着多在床上躺一会。可是这时,他的 Apple Watch 震动了,看了一眼,老板来电话了,老板在家上班倒是挺准时,不像在公司的作风。松大侠赶紧爬起来,跑到自己工作的房间,毕恭毕敬地拿起电话。
老板是来讨论昨天安排的那件事儿的,看到了松大侠的汇报,要再讨论一下,松大侠于是又把上午的电话沟通结论口述了一遍。
老板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一开始松大侠觉得不妥,后来想了想觉得问题也不大,就依着老板的思路,帮着想了些主意。
好在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松大侠继续操心了,老板说安排别人跟进。松大侠送了一口气,终于算搞完了一件事儿,在电脑里把这个待办事项从工作列表里划掉。
趁着工作间隙,松大侠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做核酸检测。昨天小区群里发了街道的红头文件,要求接下来四天每天都要做,如果不配合会影响社保等好多事儿。虽然松大侠觉得街道的这种行政手段用得有些过度了,但作为普通老百姓还是尽量配合吧,大家都不容易,今天一大批区里的干部都被免职了,也够惨的。
顺便把垃圾带到楼下,松大侠到了小区前的小花园里。测核酸的这里基本没什么人,旁边的喇叭里一直重复着「应检尽检,每天都要测,昨天测了今天也要测哦……」那些话。外面的气温有些高了,太阳晒得像夏天一样,保安一个人无聊地在门口坐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照例查健康码,测体温,今天义工居然拿着测温枪顶着松大侠的额头来了一下,这让松大侠有些猝不及防。
到了第二道关口,除了出示二维码,核对名字,又加上了查验身份证环节。松大侠看到了社区群里的通知,提前拍了张照片存到了手机里,调出来给工作人员看了一下。
据说是最近发现了有人冒名顶替做检测的,所以才增加了亮身份证环节。可是手机里的身份证图片也行,松大侠心里就想,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如果冒名顶替,传一个身份证图片不也是很简单吗?
核酸取样的医生最近手法明显重了很多,左刮拉一下,右刮拉一下,有点深,劲儿有点大,时间有点长。松大侠屏住呼吸,虽然觉得有点恶心,但还是忍着坚持下来。戴上口罩,不敢在下面多逗留,上楼回家。
刚换好衣服,一个微信群来了不少消息,松大侠兼任一个子公司的董事,最近要看董事会,是有一个议案要调整,群里已经讨论了起来。
说起来,在几个派出董事中,松大侠资历最浅,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凑人头的,一开始也没找到感觉,在参加的第一次董事会上还和另一个股东的董事吵了一架。
看了一下要修改的议案,大框架领导们已经提了意见,其中一个领导让松大侠很反感,真正干活的时候不愿承担责任,但是刷存在感的时候一次不落,很积极的样子。松大侠针对议案的细节,提了一个改动要求,就没再发言了。
下午没有其他的事儿,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松大侠于是开始准备晚饭。
冰箱里有昨天做菜剩的一点肉馅,还有包饺子剩的一点面,松大侠和夫人一起包了点馄饨。一家三口每人来了一大碗,连馄饨带汤,吃完热乎乎的,感觉很爽,虽然从气温上看已经进入夏天了,但出一身汗,还是挺舒服的。
还没收拾完餐具,松大侠的手表又连续震动了几下,微信收到几条通知消息。现在居家办公期间,其实已经没有工作时间的概念,有事都要处理,想到这里,松大侠觉得还不如到公司上班好,因为那样下班时间别人找你至少会有一点顾虑。
松大侠想着先收拾完厨房,一会儿再回复,可是随即电话马上又来了。就是针对刚才发的通知,集团的同事着急通知,是区里的上级主管部门临时安排了工作,所辖的企业都要报员工的防疫数据,甚至搞出来了一个系统,要求各个企业马上注册,并导入员工数据。
松大侠心想,搞这么多事儿真是多此一举,衙门太多,一出事儿都紧张,哪个部门都想管,大数据这么厉害,啥信息政府都应该有啊,这个衙门又是搞哪出啊?总而言之,哪个部门都怕出事了自己的乌纱帽不保,这也就苦了基层的企业,每天应付各类数据报送,有用没用的,工作量大,又没多大意义。
不过,这事儿还是不敢怠慢,松大侠赶紧把相关要求转给负责的同事,叮嘱赶紧按上面的要求组织统计数据上报。
晚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取决于几点睡觉,如果喜欢熬夜的人,可以将晚上自由的时间无限延长。上班的时候,松大侠一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就会有点莫名的惆怅,尤其是在周日的晚上,因为意味着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就要结束了,第二天一醒来就要继续打工搬砖的生活。
不过,居家办公期间还好一些,只要没有太大的工作压力或者第二天有什么重要的会议,还是比较轻松的。
收拾完厨房,泡上茶,松大侠继续看他没读完的小说。小说的情节很吸引人,中间又有很多能引人思考的对话,松大侠感觉读起来很有收获。
疫情期间这段相对自由的时光,让松大侠喜欢上了看书,最近尤其痴迷于读小说。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虽然松大侠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是对读书一直提不起兴趣。
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松大侠只知道学好课本内容,功课倒是还可以,那时候也基本是应试教育,书本外的拓展内容基本不会考,所以上学的道路一直算是比较顺利。
读书的时候,松大侠是个乖孩子,学习上的事儿基本不用大人操心,自己每天自觉做完作业,在学校里也不惹事儿,老师同学也比较喜欢。和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相比,松大侠可是为父母省了不少心,不过那时候的大人也不像现在的家长,每天都要盯着孩子的功课,搞得亲子关系格外紧张。
在松大侠的记忆里,上学时好像只有一次没按时完成作业印象深刻。那一次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老师留的作业是读后感还是日记什么的,反正是要在专门的本子上写,松大侠有一个挺厚的红色的皮本子。当老师走到他座位前检查作业时,拿过他那个厚厚的本子,翻到最后看到是空白的,问他作业呢?松大侠只好如实回答,忘写了。
老师拿着本子,直接就重重地朝松大侠脸上扇了过来,松大侠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阵发热,但忍着没敢再说话。
那个年代,老师打骂学生是家常便饭,松大侠根本没想着反抗。老师虽然个子不高,甚至还没有读六年级的松大侠高,也长得瘦瘦的,但那双凌厉的三角眼让松大侠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恶心。
升初中、高中、大学,松大侠在学习上一直比较顺利,但是对于看课外书,他一直觉得那不是好学生的行为。即便到了大学,看到下铺的兄弟每天到小卖部租小说看,他都觉得奇怪,不认为读那些书会有什么用。
步入社会后,能够读书的时间更少了。所以,这么多年算下来,松大侠读过的书屈指可数,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我国传统教育方式的失败。不过好在,不知道松大侠怎么就开窍了,在社会进入短视频的时代后,他毅然删除了抖音、快手这些 APP,开始专心读书了,并且觉得很有乐趣。
时间过得好快,两个小时里他都沉浸在小说的内容里,除了中间倒了几次茶,上了几次厕所,他都瘫坐在躺椅上,读得津津有味。
松大侠认同中医养生的理念,人到中年也更加注重养生,基本不会熬夜,10 点一到,就准备开始睡觉了。
躺在床上,他有时候也会失眠,脑子里瞎想着一些事儿。工作忙的时候,松大侠会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有时候也为某些工作的事儿,或者第二天的重要会议感到焦虑,有几次都是辗转反侧几个小时。
今天倒是没有什么值得焦虑的事儿,松大侠又想到了刚读过的小说,脑海里又回想起那些精彩的情节……
不知不觉,鼾声响起,这一天又过完了。